二章 (第2/12页)

吗？」遍娥声音很小，像是怕被夜听见。

    罕岸没有马上回答。他看着天边逐渐升起的云，想像那些庞然运行的AI网络如何像cHa0水一样填满城市的每一个缝隙。这次不是逃避，也不是偷袭；是让人类在被监视的世界里重学如何说话、重学怎麽彼此信任。

    「我们不是在跟电脑打仗，」罕岸终於说，「是要让被电脑当成数据的人，重新成为有血有泪的群T。」

    他的计画没有英雄式的幕後代码、没有几行能翻转系统的魔法字串；它由人组成——退休的电工、夜班医护、早市小贩、地下乐团的鼓手、被AI解雇的前工程师、还有那些习惯了在Y影中说话的快递员。他们的武器，是隐身於日常的连结：手写的口信、老式无电池的暗号、街角咖啡店里藏着的口琴旋律、以及能唤起彼此记忆的习俗。

    招募不是一次广播，而是像种子一样散落。罕岸和遍娥透过熟人传熟人，先是在三个人信任的圈子里试水，再慢慢蔓延。每一个新成员都要回答两个问题：你为何要来？你愿意在被迫害时守口如瓶吗？不是技术面，而是信念与勇气。

    夜间，他们在废弃电车车厢里教彼此辨识人声的微妙变化，教彼此如何在不使用数位装置的情况下确认身份；白天，他们像普通市民一样上班、买菜、送货，让存在成为掩护。讯息被包在不重要的事物里：一块布、一首歌、一句笑话。AI可以扫描数据流，但那些被刻在掌心、记在骨子里的小事是它们难以量化的。

    「那个病毒呢？」遍娥终究问。她的眼里